002_皇后在位手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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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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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白吗?”

  端木徳淑心里被刺痛了一下,她父亲官路顺达,她从小到大听到的都是好话,最近因为徐子智就听到别人说她身份不够了,她身份怎么不够了,她长的不好看吗:“明白,我就是问问吗。”

  端木徳禹看着妹妹正色的样子,欣慰的点点头,妹妹如果是一位端庄徳淑的官家小姐,就如她的名字一样,也不是没有一争的机会,可这小小年纪便妖艳到让人失色的容貌,绝对不在徐家那样古板的人家候选之列,恐怕就算徐子智有意也不行,毕竟妻子无貌方能正夫,徐家绝对不会冒毁了徐子智的风险。

  端木徳禹想到这里,忍不住心疼的揉揉端木德淑的头,他这样可爱的妹妹,若是不好好护着,难免不会漏出什么难听的闲言碎语。

  端木徳禹想到雷冥九给妹妹造成的影响,杀了他的心都有,京城看不惯他们府的人家,哪家没有拿这件事出来当谈资,简直不知所谓!“你也大了,说给你听也没什么。”思慕之心实属正常,最终是要学会,思慕过后看淡这些身外事,自身豁达才是人生之道。

  端木胜禹语调平稳:“徐知乎是徐家这代最优秀的子弟,虽然我和他差出年龄,但也是在他的阴影下长大的……”

  “我又没有让你说这么详细……”垂着头,抠自己新染的指甲。

  端木徳禹宠溺的笑笑:“没事,他在我们当中也是值得详细说的,此人小小年纪学识渊博,他十岁之前一直跟随师父四处游历,他师父著有一本《山川杂记》,我们很多人私下推测,就是子智写的,只是借用了他师父的名字,毕竟他当时年龄太小。

  重要的不是他学识如何,而是他擅思,虽然嫉妒的人说他早慧必殇,心思太多,不是长生之相——”

  “那些人就是嫉妒!”端木徳淑说完立即可爱的看着哥哥,天真更甚:“不是吗?父亲常说读书使人豁达……”

  “是,他第一次进国子监,简直是国子监夫子们的灾难。”端木徳禹想到那时候,嘴角忍不住带笑:“你知道,他仅凭他一人力辩国子监辟字部所有夫子,平时那样安静不爱说话的人,坐在蒲团上能说出那么有力的句子。很多引经据典的部分我都不太熟悉,他却说的清清楚楚,跟夫子辩论起来就振振有声,是个非常有闷趣的人。”

  “照哥哥如是说来,他的学问应在夫子之上,那为何还要日日来学堂呢?”那他还会喜欢自己吗?会不会觉得她胸无半点墨,才不要,她还要先看不起他的学问呢,不能让他知道,她觉得自己笔墨不好怕丢人。

  端木胜禹愉悦的笑了:“学问无高低,更不只存在纸木之上,行为、阅历都是学问,敬重每一位师长,正确看待一场小小的输赢,谁知道若是在夫子擅长的领域他是不是足以胜之。”

  “你们也太吹毛求疵了吧。”

  “这话是他自己说的。”端木徳禹像等待兔子上钩的猎豹,很满意等来的结果。

  端木徳淑跺跺脚:“姓徐的学问这样好,那老太爷的学问一定很好喽。”

  “嗯,徐家世代望族,推辞过封相、封公的多次恩赐,徐老爷子当年也是才华绝艳的人物,不信你问祖父,祖父现在都不想提他。”

  “?”

  “字里行间感觉出来的。”每次说起徐老爷子,同辈的人恨不得当他死了的样子,就跟他们现在谈起徐子智差不多:“听满意了吗?可以走了吗?”

  端木德淑疑惑,完了吗?她还什么都没听到呢,比如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你们平时会在他面前谈起谁。

  端木徳淑不是不信任哥哥,可哥哥早到了成婚的年龄,私下里稍微的那么一点点的讨论下京城贵女也是可以的吗:“你还没有说你们今天谁赢了呢。”

  “当然是你哥。”

  “徐子智呢?!”

  端木徳禹弹她脑门一下:“名字也是你乱叫的,没有规矩。”

  “哥哥莫要坏我清誉,不就是一个名字。”说完嘟嘟嘴,一脸的委屈相。

  “还清誉,越来越皮了,他没有参与,毕竟是你哥我的考前会,他不会喧宾夺主,这时候弱我气势的。”

  端木徳淑撇撇嘴。

  “好了,故事也听的差不多了,够你在你小姐妹面前吹嘘了吧,可以走了吗,我的好妹妹。”

  端木徳淑闻言夺过大哥手里的球:“谁愿意在这里一样。”转身带着丫头跑走了。

  端木徳禹看着妹妹离开,神色微微严肃,目标是徐子智也好,她总是要识得挫败的,总这样骄傲对她也没什么好处。

  端木德辉跑进来,火急火燎的问:“小妹怎么了!你给她气受了!你这么大的人了总欺负小仙做什么,她还是个孩子!你说说你!你简直——”

  端木徳禹无奈,家里都是这么一群没有理智的,上到祖母下到幼童,遇到徳淑的事没有不应,还给娶个‘仙儿’的小名:“我怎么她了,就听你滔滔不绝了,她说我欺负她了?”

  “这倒没有,但是小妹斜了我一眼,肯定你得罪她了。”

  “不就是斜了你一眼,也许只是抬头看你太累,动动眼睛省事呢。”

  端木德辉想想也对:“你没惹她就好,不过,她为什么看起来不高兴,那就是你故意气她了,你说说你多大的人了你欺负……”

  “大考在即,你是不是该多看看书,小妹的事自然有母亲操心,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考不好了被徳淑笑死吧。”

  端木德辉挠挠头:“呵呵……”

  ……

  端木徳淑坐在自家前院的花园内,手里把玩着新摘的海棠。满脑子都是徐子智,他现在在做什么?他昨天为了不抢哥哥的风头,是不是就站在这座花园的某个地方看着他们做一些没有水平却互相吹捧的文章,还有这块石头,徐子智路过过吗?

  端木徳淑想完又不甘心,她为什么要这么想念他,他或许都不知道她是谁?而且,不过是一个名字,见过几面,她什么时候这么不矜持了。

  不行,不行,打住,不能这么没有涵养,她可是名门贵女,只有世家子弟求取的份,怎么能掉价到想别人。要想也是别人想她。

  端木徳淑生气的揪着手里的花瓣,心里还是忍不住想,他有没有听说过她,有没有也觉得她长相尚可,有没有像自己一样偷偷打听过他的消息。

  毕竟自己怎么也是迷得那只大头苍蝇要翻墙的人啊,没道理一点都没有听说过。

  可,又觉得他还是没有听说过好,因为传播的范围越广,越有让徐母听到的风险,多不好。

  可是……他到底有没有听说过她呢?

  端木徳淑扔了海棠枝。

  戏珠、明珠互看一眼,沉默的垂着头,这种事,她们劝也不是,依着小姐更不是。

  就说现在吧,小姐非要到前院来,这样不合理的任性,老夫人和老老爷也立即派了家丁清空了前花园供小姐赏玩。

  小姐在家人眼中是没有错的,何况小姐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万一告状后……

  哎,总之她们也为难死了……

  端木徳淑怒气冲冲的站起身:“给本小姐拿年历过来!”她不甘心就只是等待,还可能等来一个很空的结果,怎么能不努努力呢,说不定就成了呢……

  端木徳淑灿烂一笑,等着吧,她的囊中之物!

  ……

  事情总是惊人的相似,有心等的人不来,有心等你的人不想见,比如此时路过端木府后门的雷冥九。

  雷冥九已经不是莽撞的就要冲进去看一眼心心念念惦记的宝物的年纪,可这也只是行为不得不收敛,而行为越收敛,心神越急躁,好像有什么必须做却没有做,躁动的想砍人一般。

  可有时候照照镜子,听听别人口中的自己,他又知道,他永远不可能踏进这道门,哪怕只是看他心目中的姑娘一眼。

  别人都说他像只熊,小的时候是夸赞,赞虎父无犬子,将来定能继承父亲衣钵;往后就是说他愚蠢四肢发达、且身份低下,壮硕过度。

  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忍住不追着她,她那样吸引人的眼睛,难道他们不觉得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光吗,不觉得看不到她就不知道要做什么吗,不觉得她是那么不一样,离开了就会死吗

  可看看自己不过也才十三岁,几乎要挡住端木府后院半个门扉的身形,他又不自觉的后退一步,有些在意别人眼中过于孟浪的身形,可……在边关军中,他们都赞他勇猛。

  雷冥九不自觉的在端木府门边徘徊,好像只有这样就能离她更近一点,可是近了又觉得不够,真的不够,他想看看她,他已经一年多没有见过她了。

  就看一眼,偷偷的看一眼,保证不给她造成麻烦,保证不让别人知道。

  雷冥九憨厚的眼神立即迸射出猎鹰的凶光,盯着端木府的高墙,一点点的后退、后退,为起冲做完全的准备。

  端木府的后门突然打开。

  雷冥九蓄势待发的身体突然僵住!

  门内的人穿着灰色的家丁服,看了他一眼,当没看见,站在门边开始值岗。

  雷冥九默默的站定,转身,离开。

  家丁瞪了雷冥九走远的方向一眼: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他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窥视他们大小姐。

  雷冥九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垂着头,依然能看到众人的脖颈,突然恼怒的一拳打在土墙上,又急忙收回手,龟裂的半边墙体,咔嚓数声,最终没有坍塌。

  雷冥九转身,疾步离开这里。

  他决定了,遵从父亲好不容易求来的人情,去书院读书……

  ……

  晚上吃了饭,端木老爷子让人把小女儿抱下去,肃着脸坐在正院喝茶,端木老爷子正值好年华,男人三十而立,他也不足四十,年纪轻轻能做到这个位置,一部分原因是他自己努力,另一部分是长辈奋力提携。

  他长相并不多么出众,但也绝对不难看,娶到当年的京城出名的美人兼郡主,也是家里花了大人脉众口夺食,争取来的。

  端木老爷子放下茶杯,就饭前的话题不赞同妻子的决定,冷着脸,满满的官威傲气:“因为那小子,小仙还不能出门了!又不是小仙的错!”

  端木夫人见他又提这个话题,让人把小女儿抱去休息,无奈的坐到他下手:“我还不是为了小仙的安全,那个人家混不吝的万一伤了小仙我找谁说理去。”

  端木老爷子嘭的拍了桌子:“他敢!”

  端木夫人冷笑一声:“他敢不敢你看的少了,那就是没有教化的一家人,尊卑不分,没有章法,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种人就该赶出京城,还留着他碍眼不成!”

  端木老爷子转着手里的两颗玉球,脸色更不好:“你懂什么。”

  “我懂什么!我是什么也不懂,你懂的多,连个撇脚的人家都治不住。”

  “我——懒得跟你一个妇道人家说。”他是没有治吗!他都不惜对下面的人明示了,雷家也把人送走了,谁知道那家孩子那么混,一点用处没有,还变本加厉。

  端木夫人整理着手边的小衣服:“我不管,总之你把这家人赶紧弄走,天天在眼前碍眼,当我们端木家没有人呢!”

  “你不用挑拨,事情如果真那么好办我就不愁了,总之她想出去踏青你就让她去,有徳禹他们护着能出什么事,因为那种人家小仙还不用出门了吗!不像话!”

  端木夫人起身:“像不像话我不知道!总之小仙不能吃亏,等你什么时候把那家人弄出京城了,我什么时候再让小仙出门!”

  “我说你这人——”

  端木夫人起身,掀开帘子看也不看相公一眼,进了内屋。

  端木老爷子叹口气,妇道人家。他才上位就急着以权谋私,好说不好听啊!何况雷家也不是没有采取措施,是那该死的小子太不识抬举。

  ……

  端木徳淑坐在马车内,捧着茶,头上的簪花如瓶盖大小,一粒粒的散落在梳起的小丘上,左侧流出长长的两条珍珠流苏,晃悠在她小巧的耳畔,歪头一笑时,脸颊浅魅,端的淑雅自然。

  这样的节气里,约上三五好友,品着茶,行驶在去风筝园的路上,真是太惬意了。

  纹袖穿着时下流行的春装,头上梳着两团小髻,远远看过去还是一个孩子:“你真好,有哥哥们给你当护卫。”

  端木徳淑舒缓一笑,她娘还不是怕她出事,带了那么多护卫,让人看到还以为她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呢,弄的她都不好意思了。

  柏溪溪执着茶杯,看着好友:“说的好像你大哥没有跟着你一样,对了,你们的风筝都是自己做的还是买的?提诗了没有,我们这次可不能输给陆玉裳,看她上次那个样子。”

  纹袖立即点头:“咱们绝对不能输,不就是一张字得了皇后娘娘的赏识,谁不知道皇后是她姨母,真当自己的字天下无敌了。”

  端木徳淑浅浅一笑,眼底一抹神秘莫测的光,藏在心里的风雪江山好像顷刻间落到了她的心底,都是她一个人的笑眯眯,他——今天也会去吧,他也会参与风筝节吗,不知道徐知慢的风筝有没有她哥哥题字呢。

  柏溪溪看徳淑一眼:“你傻笑什么,你的可题字了,谁提的?”

  端木徳淑眼睛笑眯眯的,弯弯的一道勾人的美目,指指自己:“我啊。”

  “你怎么能自己写,最次也要让端木二哥帮忙吧。”

  端木徳淑眉毛一挑,所有的感官都是笑意:“为什么,我的字拿不出手吗?”

  纹袖眼睛闪了一下,徳淑的漂亮不是站在她某一个五官长的好,而是每一个举动都震慑人心,若不然她大哥出门的时候也不会再三打扮自己,别说她大哥了,谁敢说今天的男子没有多看一眼镜子里的自己。

  柏溪溪无奈:“不是你的字不好,是跟徐知慢比,你差远了。”

  端木徳淑笑容不变,漫不经心:“差便差了,我自己写的字我还能笑话它不成。”

  纹袖看着徳淑真的不在意的样子,心里不得不说她是一个永远相信自己最完美的人,哪怕名知道技不如人,也相信她的就是她的,拿出去后即便不是最优秀的也不会落了她的名声。

  端木徳淑的字不是不好,相反娟秀清逸就像她本人一样,看似温婉到一气呵成,实则处处入胜。可惜京城出了徐知慢,徐知慢的字当真是铁挂银钩、气吞山河,她每天练字的时间和徐家男子是一样的,胳膊上吊着铁块也能写出澎湃大气的文章。

  但纹袖觉得,她还是喜欢徳淑,让人说不出的舒服亲切,不避讳自己的容貌也不为之困扰,坦然看待所有人对她的赞美和叹息,让纹袖觉得所有为徳淑叹息的人都是莫名其妙的妇人之见,人家当事人一点没有放在心上,轮得到你们评头论足。

  可又不得不说,长辈们叹息的有道理,徳淑因为容貌太盛,没有人会先看到她端庄得体,大家风范的一面,长辈们先看到的永远是她的长相,然后唯恐自家儿子留恋后宅荒废学业。

  “完了,第一是别想了。”柏溪溪就不懂了:“陆玉裳哪里好了,怎么就能跟不喜欢说话的徐知慢玩到一起,这时候陆玉裳那眼高于顶的就不讨厌自命清高的了!哼还不是想沾徐家的光。”

  端木徳淑摇着手里的扇子,心心念念的都是他会不会看到她写的字,会不会像她一样,也有一见如故的感觉。

  纹袖傻傻的看着徳淑摇扇子的样子,就想一直这么看着,觉得怎么看都看不腻了一样。

  柏溪溪见状赶紧拉拉纹袖,用扇子戳戳端木徳淑:“你赶紧换个姿势,也不怕真嫁不出了。”

  端木徳淑转着手里的扇面:“俗。”

  风筝苑位于飘雨山下,京郊有名的文雅之地,今日是飘雨山的风筝节,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但开明人家多会让家里的小辈们在长者的照顾下出来走走。

  戏珠扶着小姐下来。

  明珠手里提着茶水点心。

  柏溪溪放开丫鬟的手,瞪眼打马而来的哥哥。

  柏溪河目光扫过端木徳淑的裙摆,一本正经的把妹妹的东西交给她。

  端木徳淑纹袖微微行礼。

  柏溪河微微颔首,目不斜视的等着后面的友人。

  纹袖让丫头接过大哥手里的木盒,对后面下马的端木家两位少爷屈膝。

  端木徳禹回礼,礼貌的把视线投注在妹妹身上,低声叮嘱她:“不许乱跑,一定要跟好大家,如需要走动,让丫鬟来找我和德辉知道吗。”

  端木德辉亦警告的看着妹妹:“知道吗!就算是想出去喝口茶也要让人来找我们,不许脱离任何人的视线,也不许带着明珠戏珠乱跑!明珠戏珠。”

  “二少爷。”

  “如果小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本少爷就扒了你们的皮。”

  “好了二哥,我能去哪里,说的好像我不听话一样,让袖袖她们听见了多不好。”

  端木德辉才不管,她们哪有他妹妹那么好看,什么狂蜂浪蝶都能跟在后面,端木德辉不放心的揉揉妹妹的头:“不如哥哥陪着你——”

  “子智,你们也来了。”

  徐子智下马,湛蓝色绣花长袍,将他未长成的身形衬托的犹如青竹,器宇不凡又朝气蓬勃,腰侧的玉佩通体翠绿质地饱满,雕的飞鹤灵芝栩栩如生。

  徐子智向几位同窗恭手后,掀起轿撵,扶着妹妹下来。

  徐知慢蒙着面纱,清秀干净的眼睛里沉着坚定的光,站定后立即向众人屈膝。

  端木等人立即回礼。

  端木德辉才懒得看别人,还想嘱咐妹妹什么。

  端木徳淑揪着蒙纱的边突然着急的想跳起来堵住哥哥的嘴:被听到了怎么办?怎么办!

  端木徳禹快速扯住小弟:“咱们还是走吧,一会人多了。”男客太多,还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好。

  柏溪河也这样想:“走吧。”

  端木徳淑偷偷的掀掀眼皮,目光从前方一众公子的脚踝略过,一瞬间认出了自己想见的。

  端木徳淑折扇搭在嘴角边,心里不禁没底:刚才他没有看她吧,哼。

  端木徳淑扶着戏珠的手踏上台阶。

  柏溪溪突然凑近徳淑耳畔:“你看,知慢命真好。”不就是自家哥哥才名在外,看她眼高于顶的样子,徳淑还好看呢,徳淑怎么不像她一样,故作清高。

  端木徳淑把目光移到两兄妹腰线以上的位置,装作才发现的样子,对溪溪笑笑:“是人家自家妹妹嘛。”心中却狡黠一笑,她才不要当他妹妹,才不要只被他扶着手臂,她要……

  端木徳淑立即羞涩的垂下头。

  柏溪溪不高兴的瞪自家兄长一眼,没用的臭河都不知道关心关心妹妹。

  柏溪河突然回头,正好对上妹妹娇瞪的目光,微微一笑:“小心脚下滑。”

  柏溪溪面上装作他多管闲事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只有你有哥哥吗,她也有。

  柏溪河转过头,心跳的飞快,脑海里都是刚刚惊鸿一瞥时她犹如春精神妖的眼睛,小小年纪……

  柏溪河觉得自己呼吸都滞了一下,可前些日子他向母亲暗示的时候,母亲温婉的回绝了他,他不是没有想过母亲的顾忌,但那何其可笑,端木大小姐是多么安静又乖巧的人,就像没有脾气一样,软绵绵的,怎么可能让人多思多虑,瞎操心,他回头和祖母说说,希望有转圜之地,这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看她了。

  男女不同位,岔路口。端木徳禹停下脚步,叮嘱妹妹。

  柏溪河也拉了溪溪去一旁,让她收敛收敛脾气。

  纹袖的哥哥从袖子里拿了几个小玩具给她,也与妹妹说着话。

  端木徳淑耳朵都要被大哥二哥念出茧子了,不敢明着分神去看她马上就要看不到的人,装作不想听的捂着耳朵转过头,正好对上徐子智的方向,心里偷偷的为自己的小机智开心。

  徐子智正好看过来,沉静如水的眼睛与她明月如钩的目光对上,仿佛看到了江山河川瞬间成妖,迈着多情睥睨之施向他袭来。

  徐子智立即移开目光。

  端木徳淑震惊的忘了害羞,她还没有从两人竟然看到了彼此的惊讶中回神,便发现徐子智冷静移开目光的淡然,心里突然非常失落,也说不出是想他多看一眼,证明自己好看,还是他少看一眼,证明她眼光不虚。

  反正不管是什么!她现在伤心死了,突然觉得周围的花草都没了生机,心里的小九九也被踩的粉碎,他竟然没有任何不一样的移开了目光,转身便与他妹妹谈论自如。

  端木徳淑也不是会让自己丢脸的女孩子,下一刻几乎便没有任何不同的垂下头,乖乖的听哥哥们说话。

  端木徳淑无精打采的跟在姐妹身后,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致,刚才那一眼,看尽了她所有的骨气一般,觉得软绵绵的想否定自己。

  柏溪溪兴致盎然的抱怨着自家哥哥,神色里全是骄傲。

  纹袖乖巧的应着,突然发现徳淑很久没说话了,转头看过去,见她停下来正对着一处海棠池发呆,风吹动她耳侧的珍珠,让她看起来像会发光一样宁静:“怎么了……”

  端木徳淑指指不远处的海棠亭:“我们去那里坐吧。”

  “好啊。”

  “好。”

  徐知慢见状礼貌的屈膝:“我就不打扰了,池晴她们在前面等我,我先走了。”

  端木徳淑等人认真的回礼:“那就不打扰了。”本就不是一路人又怎么会一起坐。

  ……

  端木徳淑坐在凉亭里对桌上的糕点没有任何兴趣,自己亲手刻出的梅花都没了灵气一样,只觉得无趣的想回家。

  柏溪溪看眼不远处的丘亭中,围着徐知慢的身影就想笑:“也不看看徐知慢眼里的客气都要冲到我们这边来了,还上赶着拍马屁,有那个功夫多往徐夫人身上使使劲。”

  纹袖急忙提醒:“小声点。”

  “又没有外人,我还不能过过嘴隐了,我娘可说了,就是公主,徐家都不见得看得上眼,更何况咱们这些勋贵人家,我看呀——”柏溪溪指指发呆的端木徳淑:“也就徳淑能靠容貌,兴许能另辟蹊径的成功,其她人可就难了。”

  端木徳淑听到溪溪提她的名字,茫然的抬头看着她。

  柏溪溪见状,赶紧虚抬手捂住自己的眼:“别看我,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多好看。你摘下面纱吧,还真怕熏晕了我们。”

  端木徳淑才发现自己没有摘面纱,抬起手慢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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